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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事標題:桌上的皮包是我們的暗號
作品小故事:蓁蓁的爸爸到日本去已經幾個月了。
記得在離別前,爸爸曾再三地向蓁蓁保證這樣的分別是短暫的,等他把在日本的生活安頓好,他就會把一家人接過去一起生活。在那之前,蓁蓁要跟媽媽和弟弟一起留在台灣等候。

結束了一天的課業,蓁蓁的爸爸拖著疲累的身體轉開房門,走進昏暗冷清的屋子,扭開電燈,望向空無一人的廚房與客廳,寂靜的空氣似乎讓呼吸也變得寒冷。她將沉重的背包隨意地放在桌上,重重地嘆了一口氣。
來到日本近半年,他通過插班考順利考取、進入東京私立大東文化大學日本文學系,從二年級開始就讀。不同於大多數留日的台籍留學生,因為高昂的生活成本而選擇隻身在外專研,蓁蓁的爸爸在自己學業安排妥當之後,便積極為妻兒申請赴日。然而申請手續困難重重,進行得並不順利,甚至眼看就要失敗。
他提筆寫信回家,報告他在日本的學業與生活,以及不如預期的申請手續,心情沉重的他在信上這麼寫著:「一個麵包,一家人分散著吃,不如回家一起吃。」作足了心理準備,若因為學業而必須跟家人分隔兩地,他寧可要放棄學業。

所幸,不到一年之後,蓁蓁一家人在日本團聚了。然而接踵而來的經濟壓力,讓爸爸除了學校課業也必須打工維持家計,媽媽也在抵達日本不到一週後,投入工作,蓁蓁跟弟弟軒宏則開始進入當地的小學念書。一家人在各自的位置上努力適應著全新的生活,卻也因著家人間的陪伴而格外地充實豐富。
蓁蓁每天下課回家第一件事情,就是放下書包,然後到廚房洗手準備吃點心。她和爸爸之間有一個暗號:如果看到爸爸的皮背包放在桌上,表示他也在家,或許是剛從學校下課或是結束打工回家休息,也可能是正準備出門打工,這時候蓁蓁就會開心地跑進房間找爸爸。但如果爸爸的皮背包不在,表示他出門了,或許是還在學校忙碌著,也可能是正在努力工作賺錢。

為了改善需要常常外出工作的情形,蓁蓁的爸爸與幾位朋友合力創辦「中國語文專門學院」,他自己也擔任講師教授北京語。這麼一來除了可以維持家中生計,也減少工作間的奔波,更增進直接與日人交流的機會,加速對日本社會的瞭解。合辦的中國語文專門學院辦得可說是有聲有色,學生的學習成效卓著。有一次日本運輸省(交通部)舉辦嚮導考試,在錄取的六位考生中有四位是出自該語言學院。
在中國語專門學校的穩定經營下,蓁蓁家的經濟狀況逐漸穩定,爸爸也順利地完成大學學業,並考取東京教育大學日文研究所。然而他的指導教授在東京教育大學面臨廢校問題之際,辭職轉至距離東京四小時車程的筑波大學任教。為了能持續在中國語專門學校授課,他決定留在東京,並轉至東京大學人文科學研究所中國哲學科,研究近代思想史。兩年後,他考回大東文化大學日本文學科博士班,修業三年間維持優良的成績且皆獲頒獎學金。
蓁蓁的爸爸在修畢博士班課程時,便一心想回到台灣,但考量到兩個孩子從小接受日本教育,決定讓孩子在日本完成學業。他在跡見學園女子學院任教,之後也在專修大學和聖德學園短期大學擔任兼職,教授「中國和日本近代文學思潮比較」。

隨著蓁蓁的成長,後揹書包換成了手提書包,下課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;當年的小學生轉眼間已經上了大學,平常待在家中的時間也不像以往那麼長了。儘管現在蓁蓁跟爸爸的背包幾乎已經不會在廚房桌上相遇了,但他們心裡都很明白,不論是在家裡或學校,身在台灣或日本,家人之間的關愛與付出將會長久地陪伴彼此。

參考資料
一、 葉瓊霞、葉蓁蓁編選,《臺灣現當代作家研究資料彙編﹒78﹐葉笛》,2015年12月,臺南:臺灣文學館。
二、 葉笛,《葉笛集》,2008年12月,臺南:臺灣文學館。
三、 郭倍甄,《葉笛及其現代詩研究》,2011年12月,臺南:文化局。

(撰文者:黃敍慧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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