國立台灣文學館-小故事內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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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事標題:淬鍊十八年的光

作品小故事:
說明：此篇故事人物設定為姚一葦孫女（此時年約12歲，因在國外成長，回台探親，僅能使用簡單中文交談）與姑姑姚海星，企圖透過兩人的對話帶出姚一葦在中國文化學院教書的經歷，交談時間設定於1993年，姚一葦甫自國立藝術學院退休。另外文中提到姚一葦在中國文化學院教書二十九年，是計算1964-1993年為止。

「小寶貝，妳在哪兒？來吃點心囉！」

「在這裡呢！」姑姑聲音漸漸穿進耳膜，小女孩眨眨剛才被一道光閃了一下的眼，輕手推回書桌抽屜的同時應聲。

「怎麼跑到這兒來了？姑姑以為妳在院子裡賞花看嘓嘓，出去看了一眼卻沒見妳。」

「怎麼又拿以前的事來取笑我？現在我長大了，不怕了！」小女孩抬頭挺胸，堅定的笑著回應。想起大人們曾說，自己在一歲多的某一天被爸媽帶到爺爺家玩，本來好好的人卻突然臉色蒼白、渾身發抖，大人們找不出原因，緊張的商討該怎麼辦時，自己才用有限的字彙、重複的說出：嘓嘓！怕！大家即明白過來是花園裡的青蛙叫聲讓小女孩感到不安。

「對，妳長大了，所以什麼都不怕的在房內屋外探索，讓人找不到妳。」姑姑寵膩的摸著小女孩的頭回答。

「姑姑，我剛剛找到這個，妳知道這是什麼嗎？」小女孩再度拉開抽屜，裡頭金光又射出。一雙小手小心翼翼的捧出一塊被木邊鑲嵌的牌子，像對待貴重寶物一樣。小女孩的姑姑接過手，放到桌上，想了一想，又拿起原來就在桌面上壓著幾張稿紙的大石塊，放到一起。

「小寶貝，想不想知道爺爺的青春歲月呀？」

「想，我想知道。」眨著水汪汪大眼的小女孩，聲音透出渴望。

「爺爺的第一份工作是在銀行上班，那時候每天數錢、打算盤、記帳，然後下班、看書，過著規律的生活。有一天，一位張隆延教授聽說爺爺對文學戲劇有點研究，來找爺爺聊天後就邀他去學校演講，台下的老師和學生反應都很好，因此開啟了爺爺的副業：教書。一開始爺爺是在國立藝術學校，之後也曾到政治工作幹部學校上過幾門課。1964年，爺爺被李曼瑰教授請到中國文化學院教書，這一教，就整整二十九年哦。就這樣，爺爺白天在銀行上班，下班後，有排課時到學校去上課，沒課就在家看書、備課、寫評論跟劇本。在1966年的時候，爺爺成為影劇組的主任，到了1982年，也就是妳出生後不久，他才從銀行退休，並且投入國立藝術學院創辦的工作，為了要專心做事，他離開戲劇組主任的行政職，可是他沒有離開這個待了十多年的學校，用兼課的方式繼續傳授戲劇相關知識給年輕學子。妳剛剛拿出來的紀念牌，就是爺爺不當主任的時候，戲劇學系影劇組頒給他的感謝狀，上面還有寫服務的時間哦。還有，這個上面有學校校歌的大理石紙鎮，也是學校給的紀念品哦，但是姑姑不記得是什麼時候發的了。」

「聽起來，爺爺好忙啊，又要在銀行上班，又要去學校上課，還要寫這個寫那個，他是不是都沒有時間睡覺？」

「別擔心，爺爺做事情的時候很專心，加上很會運用片段的時間，既可以把事情做好，也不會沒時間睡覺哦。而且他要求自己晚上九點一定要去休息，也希望我們都這樣，所以妳的爸爸，還有叔叔、姑姑，在小時候都常常被爺爺催促去睡覺呢！」

「哦，我知道了，爸爸也常常叫我早點去睡覺，應該就是學爺爺的吧！咦？姑姑，妳看這裡，這個牌子上寫好多我看不懂的字，可是這個我認得，是一十八，剛剛好像是說三十年？」

「妳很仔細在聽，很棒。爺爺是1964年到文化學院，真正離開學校是1993年，所以是二十九年，而這面1982年8月頒發的感謝狀，剛好是爺爺離開行政職的時候，所以上面寫一十八載，載就是年的意思。」

「哇，沒想到這面獎牌跟我差不多年紀耶！姑姑妳說爺爺之後去了國立藝術學院，後來呢？國立藝術學院也有給爺爺像這樣的紀念品嗎？」小女孩興致勃勃的提問，雙手同時打算再開另一個書桌抽屜尋寶。

「有啊。不過我們先去吃點心吧，大家都在等妳哦！等妳找到新的寶物，再跟妳講故事。」與小女孩一同將紀念狀放回原位，闔上抽屜，收納十八年淬鍊出的光。

參考資料：
王友輝。《姚一葦》。台北：國立臺北藝術大學，2003年。頁90-91、95、128。
姚一葦。〈說心靈〉。《說人生》。臺北：聯經出版事業公司。頁67。
黃富美。〈姚一葦七十「戲」說從頭〉。收於陳映真主編。《暗夜中的掌燈者──姚一葦先生的人生與戲劇》。台北：書林出版有限公司，1998年。頁182。

（撰稿人：洪千媚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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