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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事標題:情歌之後
作品小故事:  無三不成禮,連說兩篇愛情,那就再來第三篇吧!(笑)

  我們都明白,解釋這種事很主觀。

  賞析賴西安的〈采菊〉,可以就字面上解釋為「我」在一片花團錦簇的園地,獨賞白菊的脫俗清新,因此想要帶回家栽植,讓生活中常有白菊相伴。若從已知結果倒推,讓作者比擬為現代五柳先生也無不可,陶淵明之於「採菊」,賴西安之於〈采菊〉;為著不同的原因,陶淵明辭官在家耕田,賴西安辭公職在家筆耕,都有某些微妙的相似處。

  如果從愛情方面來探究〈采菊〉,與其說〈采菊〉和賴西安的愛情故事有關,不如說〈采菊〉與他的愛情觀有關。而愛情觀需要和他的生活方式一起來看。

  賴西安對於物質的要求並不是那麼高。他的妻子祝建太曾在演講場合表示,賴西安生活節儉,唯獨鋼筆例外,因為喜歡收藏鋼筆,捨得花費在這方面。面對愛情,賴西安似乎也抱持類似的想法,至少,就〈采菊〉上看來是。

  面對萬中選一的對象,掙扎著是否要許下承諾,共度一生。在日常生活中,除了基本的吃飽穿暖,以及真心相待之外,沒有華麗鋪張的排場、天花亂墜的美言;可能偶有爭執,可能忘記顧慮對方的感受,但這就是生活啊!妳能不能接受這樣的我,與這樣的我生活呢?賴西安想的,是務實的生活層面。

  同樣務實的是,寫了詞會就希望它成為一首歌,就像懷胎之後就會期待胎兒建康成長,直至出生。一首歌,從寫出歌詞到出唱片,歷經的時間可能不比孕育胎兒要來得短,從詞到曲,也可能遭遇難產。〈采菊〉也經歷過這樣的糾結。1981年6月,正在金門當兵的戴志行收到〈采菊〉的詞,曾試著作曲但效果不彰。剛好,賴西安有準備方案B的習慣,從被保存下來的資料顯示,〈采菊〉後來由蕭炬明譜曲,還被寫在「臺灣省交響樂團」的專用紙上。雖然無法得知〈采菊〉是否曾被公開發表,但不只一人為它付出心血與時間。

  寫了不少情歌,可賴西安的世界不是只有愛情。

  之前提到賴西安是留心生活的人,在他眼中,似乎處處皆有情;像是〈母親的手〉的親情、〈唱完驪歌的下午〉的友情,還有〈廟會〉的風土民情、〈月琴〉的傳統藝術等,他關注諸多面向。但不可不知的是,賴西安在寫情歌的時候,還想著土地。

  談土地,即使是寫柴米油鹽醬醋茶的「生活小事」,也免不了會觸及比較敏感的「家國大事」。常言道,生活無處不政治。土地或者家國,這是多數台灣人會面臨的認同問題。以前是,現在是,未來可能也是。

  那賴西安是如何看待的呢?1980年代,他在〈采菊〉的手稿背面,寫了一篇無名的詞。內容很清楚的表示,他不否認祖先的源頭來自被美稱為秋海棠的中國,但他更深愛且無法割捨的,是以豐碩資源,餵養他的生命、靈魂的立足之地──台灣。

  資料顯示,賴西安過去數度進出中國,到過黃山、上海、北京等地,去遊覽名勝,去參加兒童文學大會,甚至去領取兒童文學獎。在那個年代懷著這樣的想法,我們不禁要為賴西安捏把冷汗。

  是否隱含著什麼樣的危險,以至於把土地的情感與認同,寫在一首情歌背後,連名字都未能擁有?或許我們永遠無法探知賴西安當下是否心中帶著小警總,但慶幸的是,他的手稿被保留下來,而且以一篇又一篇含有台灣歷史、風俗、民情的作品,一次又一次昭示他對母土的愛。


參考資料:
1. 〈母親的手〉,收錄於蘇來專輯《狂徒之愛》,1984年9月發行。
2. 〈唱完驪歌的下午〉歌詞收錄於潘人木友情團隊作。《蓬萊碾字坊:李潼人間情懷和文學天地》。宜蘭:宜蘭縣政府文化局,2003年。頁84。
3. 祝建太演講「二十五年文學姻緣」紀錄,載於「台中市立崇倫國民中學第三次領域教學座談會紀錄:國文領域」,會議時間2006年3月8日。
4. 館藏「采菊 (影本)」,入藏登錄號NMTL20130160132-002。

(撰稿人:洪千媚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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